■謝雄鷹 著

第十章 情竇初開（二）

謝繼心與謝開花讀高中二年級時，時年應是公元1988年。我們知道，謝繼心與謝開花都是1970年春出生的，當他們到了破學年齡的1977年，學制已經恢復到小學六年，初中三年，高中三年，真正能夠正兒八經地坐下來學習文化科學知識。那么，如此算來，從1977年破學至1988年就讀高中二年級，謝繼心與謝開花接受正規教育已有11年時間。當時間的腳步跨入1988年的時候，他們的年齡已經長到了18歲。

18歲，是花一樣的年華，畫一樣的景色！

18歲，多像早晨剛剛升起的太陽，那樣光芒，那樣鮮亮，那樣純凈，那樣無瑕，那樣噴薄而出，那樣燦爛奔放！

18歲，多像一樹晨露中爭相吐芽的綠葉，鮮嫩而秀美，圓潤而滴翠，充滿著生機，充滿著朝氣，充滿著田野一般的綠意！

18歲，對于謝繼心和謝開花來說，同樣是花一樣的年華，畫一樣的景色！身高，如春筍破土般茁壯成長；心潮，如封鎖不住的海浪般洶涌澎湃；青春，像枝頭競放的蓓蕾般含苞待放！皮膚，粉嫩粉嫩的；眼神，鮮亮鮮亮的；面容，可愛可愛的；笑意，燦爛燦爛的！這樣的年華，這樣的青春，每一點每一滴，每一舉每一動，都那樣富于朝氣，都那樣脈脈傳神，都那樣誘人心魂，都那樣動人心魄！

就謝繼心而言，長得就像他的父親謝嘉生，身材魁偉，體魄壯實，高大威猛，英氣盈盈，一股男子漢的氣度噴薄而出，一種睿智者的神韻透剔眉間！你瞧，那兩只眼睛，明亮而充滿神采，看一眼似能力透紙背，瞄一煞勢若洞察人心；那兩片嘴唇一開一合如吟詩誦詞，一張一弛若授道傳經；那兩手上下揮舞如激揚文字，左右搖動若司令士軍！

而謝開花呢，生得身材高挑，豐腴結實，細皮嫩肉的，十分惹人喜愛。你看，她那鵝蛋形的臉，就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和一個煮熟了的雞蛋，紅紅白白，白白紅紅，紅里看，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，白中瞧，像一個煮熟剛剝殼的雞蛋，白嫩得讓人口饞目饞，一旦接上視線，就不愿意移開；在那紅里透白、白里透紅的面龐上，鑲嵌著兩只美麗的大眼，眼里猶如兩泓清水，漣漪艷艷，秋波蕩漾，含情脈脈，蜜意纏綿；兩只大眼之間，又鑲嵌著一只挺而高傲的鼻子，與整個面型搭配得當，醒目美觀；鼻子底下，兩片薄薄的紅唇，尤為性感，說話時一張一合，富于節奏，富于韻律，流出的話語，猶如小橋流水，委婉縈回，蕩懷悅腑；說話時，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，猶如新疆和田白玉，奶白純凈，整潔悅目；嘴角兩邊，生就了兩只深深的酒窩，笑起來百轉有度，回旋有余；頭上留著長長的頭發，頭發烏黑發亮，飄飄逸逸，走起路來，一甩一簇，一蕩一漾，宛若瀑布，水起風生，眾目回頭，景色萬千；最是那笑聲，猶如銀鈴，清脆悅耳，激蕩心聲；那胸脯，傲然挺立，活脫脫一派迷人的風景，冷目不及，也能讓人心往神馳，意亂迷離……

還有那細腰，那長腿，都舞動著千種風情，萬道風景！

那鎖不住的的春心萌動，那鎖不住的青春氣息，讓人為之側目，讓人為之傾倒！

真是女大十八變，勝卻人間春色萬千！

這么英俊的帥哥，這么美麗的少女，走在一起，郎才女貌，女貌郎才，簡直是人間的一道絕美風景，簡直是造物主別具匠心的性別絕配！

這樣一對郎才女貌、女貌郎才，能分別考上源平中學和附城中學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因為無論從地理上看，還是從歷史上看，尚平地既有天然優美、風光秀麗、物華天寶、人杰地靈的優勢，又有偏僻邊遠、不易與外界接觸和了解的劣勢，歷史曾經壓在它肩膀上一副過于沉重的負擔，用血和淚寫就了一部辛酸的歷史——

從地理上看，尚平地雖然風景優美，風光無限，但較為封閉。它四周群山環抱，峰巒疊嶂。在這群山連綿、起伏有致的山巒之間，生長著一叢叢蒼古遒勁、挺拔參天的大樹，山風吹來，群峰起舞，林濤歌唱，加上那一陣陣歡樂雀躍的鳥獸聲，更增添了一份熱鬧和喧囂。在這四周群山包圍著的中間，是一個呈橢圓形的平陽洞鄉，方圓百余公里，礦藏極為豐富。據載，上世紀60年代后期，國家曾派地質勘探隊伍到尚平地進行專業探勘，發現地下蘊藏著各種礦產十余種，較為名貴的有金礦、鎢礦、錫礦、鉛鋅礦、磁泥和稀土礦。這里的土地極為肥沃，烏黑烏黑的，捏一把就能流油，種下的莊稼，無需精耕細作，略施小肥，就能瘋長，點頭含笑，綠之油油，春種之時，良田萬畝，綠意萬頃，在一陣陣春風吹拂之下，春苗茁壯，起伏連綿，就像靜靜的湖上騰起的一層層清波細浪，那么恬美和宜人。結出的果實，豐盈充實，味甜肉厚，爽口誘人，鄉人都說，這里的鐘靈毓秀，成就了營養的水土，而這里的水土，就是營養的糧食，就是糧食的營養，捧一掬就能養人，養出的男人英俊剽悍，育出的女人水氣靈靈。不足的是，鄉中流蕩著的那條河流，原本走向是偏西彎曲縈回地從北穿南而過的，遠遠看去，猶如銀蛇飛舞，又似玉帶飄動，有一年，不知哪方神圣突起狂想，說要在東西兩岸多造良田，要將河流拉直，創意劃一中線，中線兩邊分別筑一河堤，成一人造河流，雖然水質未有改變，依舊清潔明凈，甜美可口，但河流走向直逼中間，風水先生說：“此乃‘水破天心’，對財運、官運諸多風水皆有影響。”因是風水先生之說，誰也不敢冒著破壞風水的風險前來提意見，只好變著法子采取補救措施，在出口處原有拱橋的基礎上，種上樹木，借以鎖住風水。加上舊時尚平地素來重文，在水口東山之南巔筑起文筆峰塔以及水口鎮邪塔，鎮住了邪氣，創造了代代風流人物，文人雅士應時而生，以致有外人評說：“尚平地乃是盛產文人的地方！”風水雖道如此，但尚平地畢竟地處邊遠僻壤，舊時就有人把它比作桃花源，雖美麗異常，但中人卻“不知人間有漢”，所以，要創造一個文人，要孕育一個文人，其實并非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。

（未完待續）